搞求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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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今天郑师兄难得早起，阿云嘎主动提议由他开车，被郑师兄一句“你不认路”残忍驳回，结果上车后郑师兄就掏出手机开了导航，一脸咋了你有意见的表情。

意见是不敢有的。阿云嘎反手就在星爸爸订了两杯拿铁，然后拜托郑师兄绕路去一趟，郑师兄没什么反应，只在看见阿云嘎也给自己买了一杯之后笑了笑，说有焦糖不喝哈。

大冬天想喝点热乎的，阿云嘎选了steamed，一时半会儿下不去嘴，正副驾之间有两个杯托，他俩正好一人一个。

蔡程昱黄凡上车就睡了，阿云嘎没好意思放音乐，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出神。

烤鸭店在L市，距S村单程两小时，前三分之一乡间小路后三分之二州际高速。乡间小路是两车道，左右都是农场，山坡上堆着些草垛子，牛羊遍布。

乍一看和内蒙还挺像。阿云嘎脸贴窗户自言自语，说完就感觉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怎么了师兄？”他问。

别是困了吧这车里坐着四个人呢。

他转头看看后座，俩小孩儿还睡着，蔡程昱还好，睡相还算斯文，黄凡就不行了，嘴张老大，隐约能听见呼噜声。

“限速45。”郑师兄说。

鬼才信，刚您还开60呢。阿云嘎翻个白眼。

刚来那阵晰哥给他科普过一些驾驶技巧，比如限70正常人都开85，比如不能领头，怂人一生平安这句话千万要记住。

今天路上不堵，也没找见有警车，阿云嘎凑仪表盘看了一眼，指针稳稳当当卡在45。

叹口气，他把咖啡举到郑师兄嘴边，“龙哥，您解解困，实在不行换我。”

学业繁重，他平时大都呆村里，偶尔几次进城也是跟之前室友一起去的离S村近些的H市，目的地明确，饭馆亚超，没别的娱乐活动，吃顿好的，买一车亚洲食品就回村。

室友的车，他没机会练手，因此也就没开过州际高速，这样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郑师兄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咖啡，小声说了句什么，阿云嘎没听清，以为对方是在怀疑自己的车技，顿时有些不爽。

“我国内C1照。”他边说边模拟挂挡——右手虚握成拳，上下左右撸了个遍——“C1知道吧，手动挡，比你这自动挡难多了。”

郑师兄啧了一声，“太涩情了，开不了。”

？？？

这人思想怎么这么复杂。阿云嘎腹诽，却又迅速意识到郑师兄这话没毛病，刚刚那动作是有点像那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还是郑师兄率先岔开话题，“你不说像内蒙吗，多看看。”

阿云嘎这才明白郑师兄把车速降到45的原因。

“哎。”他连忙把脸重新贴回窗户。

“等明年开春了，我带你去隔壁村的农场，牛羊骆驼草泥马都有，还可以买饲料自己喂。”

“哎哎。”阿云嘎鼻头发酸，除了答应啥也不会。

后半程俩小孩儿醒了，黄凡话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嘴皮子翻得碎又快，车厢里仿佛放起野蜂飞舞，还是四手联弹带混响那种。

黄凡跟他们不一个专业，是EE的，但他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又经常来办公室找方书剑，因此跟他们玩得格外熟。

就业形势与政策的缘故，近年硬转软是大趋势，凡是硬件狗都有软件梦，余笛师兄是一个，黄凡也不例外，一路上问得最多的就是两位师兄软件学起来累不累烦不烦毕业容不容易，有工作经验的阿云嘎更是重点咨询对象，从简历模板到公司男女比例都被问了个遍，

尽管被吵得头疼，阿云嘎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黄凡所有问题。等他以为这茬已经过了的时候，郑师兄突然来了一句，“我还挺想转硬件。”

七个字说得既轻又快，但对阿云嘎而言这话不啻一道惊雷，以他对郑师兄学术水平的了解，只要廖老板愿意放人，师兄想转个专业也就几封邮件的事。如果真转了，办公室肯定会换，专业课不同，教学楼也不同，难道自己跟师兄要成为普通合租关系点头之交？

阿云嘎心里别扭，又没好直接问，征得同车人同意，他打开音乐软件，准备听听歌放松心情。

他手机里有好几个音乐软件，按理说他这种选择综合征会纠结一下，但考虑到此刻郁结的情绪，他毅然决然翻了墙，打开OO音乐。

妈的，cp没时间搞，cp的歌还没时间听了？

谁知乐声一响起就遇上知音了。

“嘎子哥！你也看SRRX啊？”黄凡几乎快蹿到前座来，“我也看！尤其那俩首席，默契绝了绝了！”

“是十年伉俪那俩吗！”蔡程昱激动得直拍大腿，“我也觉得！他俩绝对有问题！”

“你也搞？”

“搞！”

“睡过？”

“睡过！”

俩小孩儿击了个掌。

不是，现在小孩子思想都这么开放的吗？阿云嘎愣了几秒。

“睡过！”

他决定跟年轻人打成一片。

“嗯？”郑师兄显然被车里突如其来的拜山头仪式吓一跳，“睡过？”

“你都不知道我们在说啥。”阿云嘎挑挑眉，一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嘚瑟样，把歌切到他家cp七年前的定情曲，他安抚似的拍拍郑师兄的肩，拧过身子继续跟后座同好交流搞cp心得体会。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就到了烤鸭店，下车时阿云嘎才发现给郑师兄买的那杯原味拿铁就没怎么动过，自己那杯加了焦糖的倒是被喝了个干净。

我也没喝几口啊？他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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