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海水多么冰凉。

ao3: gogetaroom

【龙嘎】午夜心碎俱乐部

瞎编的,没学过相关专业,只看了一个纪录片,随便看看不要较真





王晰给了郑云龙一张名片,“去看看吧龙儿,我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太好。”


是个人都能看出我状态不好,郑云龙想。他上周刚失恋,爹妈给安排的,想过拒绝,被他妈一瞪,怂了,姑娘对他挺好,他对她也还行,但仅仅是还行,最后人姑娘受不了了跟他提分手。


难过是真的,毕竟养成习惯了,他朋友不多,业余爱好也不多,猫被姑娘带走了,原先被约会占据的时间突然空出来,他瘫家里发呆,只觉得时间过好慢,没劲透了。


失眠,想过借酒浇愁,可酒量太好,喝再多也不管用,看喜剧电影,出现第四个角色就脸盲,没办法,他开始打游戏。


这一打就上了瘾,就跟刚学会打飞机的小男生似的,不到精疲力尽绝不认输,睡眠时间(打盹除外)由每天9小时锐减到天蒙蒙亮听到窗外鸟叫时趴床上眯到闹钟响,两小时不到,再浑浑噩噩坐班车去公司。


名片黑底金字,名儿也稀奇,午夜心碎俱乐部,郑云龙上网查了,仅有八条相关信息,全是旅馆小卡片,他自觉用不上,又实在拗不过王晰的疯狂安利,于是在某天下班后去了名片上的地址。


没开门。


门上挂了个牌子,午夜营业。


行。


郑云龙找了家小饭馆嗦了碗粉,又去网吧耗到凌晨三点,头重脚轻晃悠到所谓俱乐部,门口竟排起了长队。


来都来了,郑云龙摸出刚买的烟,抽到第十七支,终于轮到他。


室内装潢挺古典,圆厅,玻璃吊灯,墙上还挂着几幅一看就知道年代悠久的画像。


有点意思啊,郑云龙揉揉眼睛,心说一会儿可别蹦出个巫师让他抽牌神婆灌他香灰,要真这样他回头就得跟王晰绝交,这种坑爹孩子不能要。


圆厅中央摆了套实木办公桌,很违和,但比不上桌那头坐着的白大褂违和。


郑云龙快步走过去。


白大褂抬起头,居然是个年轻人,面前有一亚克力台卡,阿云嘎。


“阿……医生?”郑云龙有些不确定这人究竟是个什么职业,巫师不像,神婆更不可能,穿白大褂,叫医生应该错不了?


年轻人点点头,“说吧,为什么心碎?”


这么直接的吗?


郑云龙拖开椅子坐阿医生对面。没听到椅子脚摩擦地面的声音,低头一看,嚯,四个椅子脚都套了专门的脚套,还是碎花的。


“分手了。”他摘下眼镜放包里,近视,打游戏必须戴眼镜,不戴会被喷弟弟。


“哦,身高体重?”阿医生敲键盘,“越精确越好。”


不是这干嘛这是?郑云龙懵了,他以为这就是个谈心的地方,怎么连体重这种私密信息都要暴露?


“187,150。”他犹犹豫豫地说,“差不多这个数。”


“站起来我看看呢?”阿医生说,“这很重要的,别胡闹。”


五岁之后就没人对我说过别胡闹三个字。郑云龙瘪瘪嘴,不情不愿站了起来。


“转几圈。”阿医生又发话了。


连三围也要?


郑云龙转了五圈。


再坐下时阿医生推了张A4纸过来,“您填一下,填完咱们再聊。”


是张调查问卷,上面都是些很笼统的问题,谈了多久,分了多久,谁提的……


郑云龙老实把问卷填了,余光发现阿医生一直盯着他,单手撑下巴。


“咋了?”他问。


“没什么。”阿医生眼神闪了闪。


再之后就是真谈心了,郑云龙挺感性一人,没几分钟就一把鼻涕一把泪,要说他想前女友吧,确实想,但更想他那猫,这都分了一周了,破破烂烂的猫爬架他还留着舍不得扔。


估计是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太可怜了,阿医生向他伸出手,桌子可宽,阿医生只能碰到他额头。


哎,他叹口气,往前挪了些。


两秒后头顶被人揉了揉。


“心碎程度1至10,您打个分吧。”


其实也没多心碎,但阿医生动作好温柔,郑云龙决定夸大其词。


“8分。”他边说边装模作样鼻子抽抽,挤出两行泪,“不,起码8.5。”


“哎。”阿医生收回手,拉开左边抽屉,取出一瓶药。


“每天两次,一次不超过两粒。”阿医生左手树杈右手把瓶子递给他,“这是一周的量。”


怎么还卖上药了?假的吧?


郑云龙接过瓶子看,瓶身标签意外严谨,标有服用剂量注意事项远离儿童,但对药物成分只字不提。


“医生,你确定这能吃?”


“能的,70%的病人都说有效。”


“有什么效?治疗心碎?”


“是的,分手后的情感痛苦可算作轻微抑郁,少量镇痛剂可缓解这种负面情绪。”


“镇痛?吃了能开车吗我还?别晕半路上了。”郑云龙摇摇瓶子,根据声音判断里面是胶囊。


“没问题。”阿医生舔舔嘴唇,接着说道,“具体成分保密,但不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这点您可以放心。”


我放心个屁,王晰这是给我介绍了个神棍呢?


郑云龙轻笑一声,“多钱啊?”


“免费。”神棍言辞恳切态度温和,“一周后如果没有缓解,我再给您想别的办法。”


兴许是被阿医生的兔牙晃了神,郑云龙半信半疑把药揣进衣兜,挥手算作告别,起身想走,被叫住。


“我留个电话给您,”阿医生语速好快,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有问题您随时联系我!”


那敢情好,郑云龙挑挑眉,摸出手机记下了阿医生的手机号码。



阿云嘎是X大心理学专业博士生,毕业论文开题半年了,大方向为安慰剂对非疾病症状的影响,晚上效率高,午夜心碎俱乐部不过是他获取实验样本的幌子,为了吸引足够多的人,他特意把这里布置得神神秘秘,谁知做预算时少算了个零,印名片租房子搞装修几乎花掉了全部研究经费,以至于买不起配套办公桌,只能从老板办公室顺一组过来凑合。


配的药是安慰剂,胶囊里灌的都是婴儿米粉,屁镇痛作用没有,记录身高体重和填写问卷则是为了让实验对象深信这是一种严肃的医疗干预手段罢了。


至于谈心,研究表明医生表达出越多的共情,越能减轻病人的焦虑,阿云嘎跟老板商量过,每位病人分配十分钟顶天了,偶尔例外也不会超过十五分钟,他一直贯彻得挺好,直到遇见郑云龙。


都长这样了怎么会心碎呢?阿云嘎百思不得其解,“我想猫和她了。”在阿云嘎面前哭过的人不少,哭出鼻涕泡的却只他一个,他鬼使神差摸了他的头,肢体接触是大忌,这组数据显然是废了。


那晚送走郑云龙阿云嘎就关门回家了,等到天亮也没等到郑云龙加他微信,都是第二天快放学了通讯录才出现红标,点进去一看,一噘嘴小孩儿,单名一个臭字。


不用放大也知道这小孩儿就是郑云龙。


好友圈有课题相关内容,阿云嘎对他设置了不可见,思索片刻,把头像换成了最满意那张自拍。


是他先找郑云龙说话的,问今天心情怎么样,郑云龙好半天才回,说还行。


终于到了郑云龙来复诊的那个午夜。


黑眼圈还在,但胡子刮了。


“您看上去精神了很多。”阿云嘎对郑云龙笑笑,“睡眠质量提高了吗?”


“托你的福。”郑云龙大喇喇坐他对面,“我这几天睡得特别好。”


“您现在回忆一下前女友的脸,1到10分,是多少?”


郑云龙咬着嘴皮想了想,“4分吧。”


如果这组数据能用就好了,阿云嘎不无惋惜地感慨道,显著降低啊这是。


可他又不后悔摸了郑云龙的头。


“那看来这药对您很有效。”他看了眼时间,离郑云龙进门才过去两分钟,十分钟原则要不要继续贯彻。


“有效。”郑云龙点点头。


“那什么,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您不舒服,”反正到最后也会把实情告诉实验对象,阿云嘎不准备再瞒下去,“就这个药吧,它其实是安慰剂。”


“我知道。”郑云龙从包里拿出药瓶,取了一颗拧开倒手心,放鼻子底下仔仔细细闻了好一会儿。


凑好近,阿云嘎都担心他把粉末吸进去。


“我让我朋友先试了,他告诉我这玩意儿跟他闺女吃的米粉味道质地都一样,”郑云龙冲阿云嘎眨眨眼,“所以我一粒没吃过。”


“啊?”从没想过会被人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当事人还比他高比他壮,要真打起来胜算约等于没有,阿云嘎彻底慌了神,“有话好好说我这都是为了搞科研而且你心情确实变好了不是吗?”


急得断句都不会了。


“确实有变好,也确实是托你的福。”郑云龙被他惊慌失措的模样逗笑了,“几点下班?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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